第二百一十章 这位太子妃的地位
“孤身为京城守备统领，陛下任命全权调令，一批火药而已，有何不可调用的？”
此话一出，无异于直接承认了，这烟火中的火药就是周砥特地动用职权为沈燕宜准备的。
他不仅承认了，那副理所当然，护着自己人的姿态，更是让褚云瑶感到嫉妒。
一旁，见自家女儿铁了心要往刀口上撞，褚成业吓得几乎魂不附体，一张脸惨白如纸。
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，几步冲上前，一把抓住褚云瑶的胳膊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：“住嘴！”
父亲难得的一句严厉，让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褚云瑶，瞬间清醒了几分。
她抬头，对上父亲那双满是惊惧和警告的目光，又下意识地看向高位。
只见皇帝的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笑意，神色淡淡，看不出喜怒，而皇后那原本带着惊喜的眼眸，也添上了一丝明显的不耐与疏离。
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于此，那一道道视线，仿佛在等着看她被惩罚绝望过后的好戏。
直到这一刻，褚云瑶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，自己究竟闯下了多大的祸。
她不是在质疑沈燕宜，她是在质疑太子，是在打皇家的脸！
她的心彻底慌了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褚成业见状，连忙松开女儿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，朝着皇帝重重地磕了一个头。
“陛下，皇后娘娘息怒！是臣教女无方，小女一时糊涂，口不择言，冲撞了太子妃娘娘，扰了娘娘的寿宴，臣罪该万死！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用力拽着褚云瑶的衣袖，示意她也赶紧跪下赔罪。
就在褚成业以为这番请罪能让此事揭过时，一道清冷的声音却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。
“褚尚书似乎把事情想的有些简单了。”
周砥缓缓开口，他甚至没有看跪在地上的褚成业，目光依旧落在僵立在那里的褚云瑶身上。
“对太子妃不敬，难道连句话都没有？”
他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股阴鸷和威压，瞬间让周遭沉寂下来。
褚云瑶被他那冰冷的目光一扫，吓得浑身一软，双腿再也支撑不住，狼狈地跪倒在地。
心慌，屈辱，不甘……种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翻涌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，让她向沈燕宜这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女人低头道歉，比杀了她还难受！
“瑶儿！还不快向太子妃娘娘赔罪！”
褚成业见她还不开口，急得额上冷汗都冒了出来，再次厉声催促。
在父亲的逼迫和周砥的压力下，褚云瑶终究是不敢再犟下去。
她垂着头，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。
“臣女……知错，请太子妃娘娘……恕罪。”
那声音细若蚊蚋，充满了不情不愿。
然而，沈燕宜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，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她。
她转身，对着皇帝和皇后盈盈一拜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，语气温婉大方。
“父皇，母后，是儿媳的不是。儿媳只想着能让母后高兴，一时兴起，就想了这么个新奇的法子，却没料到会引起这样的插曲，反而扰了父皇和母后的兴致，请父皇母后责罚。”
她这一番话，既没有理会褚云瑶的道歉，将对方彻底晾在了一边，又主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，显得识大体又顾全了皇家的颜面。
皇后见她如此，心中那点因着插曲而起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，对这个儿媳的喜爱又深了几分。
她亲自上前，扶起沈燕宜，拉着她的手，满眼疼爱地说道：“这哪能怪你？你费尽心思为本宫贺寿，本宫高兴还来不及。都是些不懂事的，扫了大家的兴。”
旋即，皇帝在一旁，也适时地开了口。
“褚爱卿，儿女是要好好教导的。今日是太子妃宽宏大度，不与她计较，若有下一次，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便是为此事定下了结局。
褚成业闻言，连连叩首谢恩：“臣，谢陛下教诲！谢太子妃娘娘宽宏！”
说完，他便再也不敢停留，几乎是拖着失魂落魄的褚云瑶，仓皇地退回了席位。
一场风波就此平息。
众人回到席间，歌舞再起，气氛却不复方才那般轻松，众人看向沈燕宜的目光里，都多了几分敬畏。
经此一事，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，这位太子妃，不仅深得帝后喜爱，更是太子殿下放在心尖上护着的人，绝非可以随意招惹的存在。
很快，便轮到了沈家献礼。
沈燕宜端坐着，放在膝上的手却不自觉地微微收紧，心头泛起一丝紧张。
在她的示意下，沈策安代表沈家，从席间站了出来。
他并未像旁人一样直接呈上礼盒，而是先行了一礼，朗声道：“臣沈策安，代沈家恭祝皇后娘娘福寿绵长，凤体安康。家父与家母特为娘娘备了薄礼一份，只是这份贺礼的送出之法，有些特殊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殿外便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之声。
紧接着，一群身着碧色舞衣的舞娘，如同踏波而来的仙子，翩然而入。
她们身姿曼妙，舞姿美艳，水袖翻飞间，仿佛将江南的烟雨都带进了这金碧辉煌的大殿，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乐声流转，舞姿渐入佳境。
就在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之时，为首的舞娘于一个漂亮的回旋后，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。
她于乐声高潮处打开锦盒，只见两颗圆润饱满，光华流转的明珠静静躺在其中，在烛火下散发着温润而深邃的光泽，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宝。
“是南明深海玉珠！”
有识货的大臣忍不住低呼出声。
如此别出心裁的献礼方式，配上这等珍贵的贺礼，皇后的脸上再次绽放出满意的笑容，连连点头。
那名舞娘捧着锦盒，莲步轻移，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，一步步朝着皇后的方向走去。
十步，五步，三步……
就在她距离皇帝皇后不过几步之遥，即将躬身呈上贺礼的瞬间，那张美艳含笑的脸庞，毫无预兆地，猛然一变！
笑容尽数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杀意！
她眼中凶光毕露，捧着锦盒的手腕一翻，一柄匕首赫然从袖中滑出！
毫不犹豫地朝着龙椅上的皇帝，狠狠刺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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