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照顾情绪

他顿了顿，看着楚小艺越来越苍白的脸，狠下心继续说：

“我感激你的好意，也谢谢你把我当朋友。但是，我们只能是普通朋友，或者更准确地说，因为我是你父亲的下属，我们之间需要保持应有的距离和分寸。”

“你最近频繁的联系和关心，已经让我感到有些困扰和不安了。”

楚小艺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，眼圈瞬间就红了：

“困扰？不安？林川，我只是……我只是觉得你人好，想对你好一点，想多跟你聊聊天，这有什么错吗？你离过婚又怎么样？我不在乎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！”

“但我在乎！”林川的声音陡然提高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，

“我在乎别人的看法，在乎你父亲的看法，更在乎我自己的原则和底线！”

“我林川能有今天，全靠书记的赏识和提携！我绝不能，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可能让你父亲误会、可能损害我们之间信任关系的事情！”

“这不仅是职业操守，更是做人最起码的良知！”

他逼近一步，目光如炬地盯着楚小艺：

“小艺，你不在乎，是因为你还年轻，可以任性，可以不顾后果。”

“但我不行！我每一步都必须走得稳，走得正！你对我任何的‘不在乎’，都可能变成毁掉我前程、也让你父亲蒙羞的利剑...你明白吗？”

楚小艺被他的严厉和直接吓到了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，顺着脸颊滑落：

“我......我没有想那么多......我只是......我只是喜欢你而已......这有什么罪过吗？”

听到“喜欢”两个字，林川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。果然如此。

他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。

“喜欢？”他重复了一遍，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，更多的是凝重，

“小艺，你的‘喜欢’，我承受不起，也不敢承受。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：

我们之间，绝对没有任何可能。以前没有，现在没有，以后更不会有。请你彻底打消这个念头。”

他看着哭泣的楚小艺，语气放缓了一些，但依旧坚定无比：

“如果你还尊重我，还尊重你的父亲，就请停止你现在所做的一切。”

“回到你原来的生活轨道上去，去找那些和你年纪相仿、背景相当的男孩子。”

“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任何时间和感情。这对你，对我，对书记，都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
楚小艺哭得说不出话来，只是拼命摇头。

林川狠下心肠，最后说道：

“今天的话，可能很重，很伤你的心。但我必须说清楚，这是为你好，也是为我好。”

“那顿小吃，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。以后……如果没有必要，我们也尽量不要单独见面了。工作需要联系，可以通过办公室正式渠道。”

说完，林川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，递到楚小艺面前：

“擦擦眼泪吧。早点回家去，别让阿姨担心。”

楚小艺没有接纸巾，猛地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，声音哽咽却带着一丝倔强：

“林川！你……你混蛋！你就那么怕我爸吗？就因为他是你的领导？你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吗？”

林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：

“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，而是对不对、该不该的问题。我对你，从来没有超越下属对领导家属的尊重和感激。”

“除此之外，别无其他。这一点，请你务必认清。我言尽于此，你好自为之。”

他不再看楚小艺，转身，大步离开。脚步坚定，没有丝毫犹豫。

江风吹拂着他的衣角，他的背影在楚小艺模糊的泪眼中，显得格外冷硬和决绝。

楚小艺看着他越走越远，终于忍不住，蹲下身，把头埋在膝盖里，失声痛哭起来。

她人生中第一次懵懂而热烈的喜欢，就这样被林川用最直接、最残酷的方式，彻底碾碎。

林川一路快步走着，心脏剧烈地跳动着，既有说出真相后的如释重负，也有对伤害了一个年轻女孩的愧疚。

但他知道，他别无选择。优柔寡断、含糊其辞，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。现在虽然痛苦，却是必要的切割。

他走到公园门口，正准备打车回宿舍，手机响了。他拿出一看，心头猛地一跳——是楚中天办公室的座机号码。

这个时候？楚中天周六通常会在家休息，除非有急事......

林川立刻接起电话，声音尽量保持平稳：“书记，您好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楚中天平静无波的声音，听不出任何情绪：“林川啊，在哪儿呢？”

林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楚中天从来不会在这种休息时间问他这种无关紧要的行踪问题。

难道……他已经知道了？不可能这么快吧？还是巧合？

他稳住心神，回答道：“报告书记，我在滨江公园附近，刚办完点事。您有什么指示？”

楚中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。这几秒钟对林川来说，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。

然后，楚中天的声音再次传来，依旧平静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：

“没事。小艺刚才哭哭啼啼地跑回家了，问她什么也不说。我就打个电话问问，没什么事就好。”

林川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。

楚中天果然知道了！而且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...他知道这件事和林川有关，他在等林川的解释，或者说，他在看林川的态度。

林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他知道此刻任何掩饰和谎言都是最愚蠢的选择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对着电话，语气沉痛而坦诚：

“书记……对不起。这件事，我正想向您汇报。我刚和您女儿楚小艺同志进行了一次谈话。”

“由于我处理不当，可能让她产生了一些误解，导致她情绪激动。这是我的责任，我向您深刻检讨。”

他用了“您女儿楚小艺同志”这个非常正式且保持距离的称呼，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。

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。然后，楚中天的声音传来，似乎缓和了一丝丝，但依旧听不出喜怒：

“误解？什么误解能让她哭成那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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