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9章 西域诸国
……
“任何制度皆要顺应时代而变，朕能做的，只是为后世子孙打下一个基础。剩下的，只能靠他们自己，根据时代需求，去权衡、去改制。”
刘禅深吐一口浊气，徐徐言道。
闻言，张居正抬头，眼眸闪过一丝释然，道：“陛下言之有理，在下明白了……”
“当然，朕也不会放任权力失衡，朕打算将御史台改为都察院，赋予其监察百官之权，如此一来，都察院可成为制衡内阁与六部的第三股力量……”
“妙！陛下真乃圣君也！”张居正由衷感慨道。
都察院职责在于监察百官，其拥有的权力在阁部之间虽然并不够看。
但这剂“调味剂”虽小，却也可以让两方势力有所忌惮，不至于肆意妄为。
如此一来，除审议权、执行权外，“监察权”也同时落地。
接着，诸葛亮看着张居正，抚须道：
“至于……方才你与陛下探讨的“州府制”，以州统府、府辖县邑，层级分明，政令通达，各州刺史、知府、县令总揽政务，剥离兵事权。”
“此制合理，可以实行！”
诸葛亮下了定论。
刘禅也表示赞同：“朕看法与相父一般。”
张居正长舒了一口气——总算有一项提议得到了陛下和丞相的一致认可。
接着，三人又对两项制度的细节方面进行深入商谈。
与张居正相谈愈多，诸葛亮愈发心惊。
此人才学竟完全不在狄仁杰、宋濂之下。
且此人如此年轻，在看待政事上，目光独到，甚至比起自己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诸葛亮不由感慨，江东张家何时竟出了这样一个大才。
愈发心惊的同时，诸葛亮也更加佩服刘禅的识人眼力。
这位陛下……实在满足自己对一个君主的所有幻想。
只是，那熟悉的“孩子气”，已好几年不曾在陛下身上出现了。
想到这里，诸葛亮暗自叹了口气，眸中稍显黯淡。
当年那个追着他问“何为天下”的少年，如今在沉稳谋划着万里山河。
……
长夜漫漫，三人对改制一事各抒己见，烛火将案上堆积的竹简映得明明灭灭。
刘禅借用曹魏陈群的《九品中正制》欲将大汉文官与武将一般改设为九品。
其间细则，他命张居正根据“内阁六部制”拟一个具体章程出来。
此事对张居正来说小事一桩，现在大汉的政治土壤实在太适合改制了。
今大汉虽承旧统，但朝廷却是“崭新”的，且国内暂无那种有能量与皇帝唱反调的大型世家。
国内第一世家诸葛家，还是站在皇权这边，与陛下一样，坚定不移支持改制。
又逢大汉国帑充实，目前阶段根本无需看任何人脸色。
且陛下在军中的威望极高，携大胜之势，震慑四方宵小。
在这样的政治土壤下实施改革，张居正感觉，自己仿佛来到了天堂。
……
除此之外，诸葛亮则提出关于将来天下一统后，兵事之权划分的构想。
刘禅觉得，应将调兵权、统兵权以及监督权做一个拆分。
调兵权指的是调动军队的权力。
统兵权乃是日常无战事时，训练、管理军队的权力。
当然，现在谈论这些还太早，三人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设想罢了。
曹魏手上至少还有三十万大军未曾消灭，战时与和平时期，兵事权划分绝不相同。
刘禅、诸葛亮不可能愚蠢如斯，时下敌国未平，便去拆解前方将领的兵事权。
……
几人畅聊至亥时末。
刘禅唤来杨再兴，嘱咐其打开宫门。
诸葛亮与黄崇、张居正三人方才离去。
刘禅将张居正安排至相府，让其暂在相府中担任相府主簿，待以后朝廷官制改革成功了，再给其具体封官。
张居正欣然从命。
此前是他误判了，他原以为狄仁杰定是诸葛亮的政治继承人。
待诸葛亮干不动了，丞相一职继位者便是狄仁杰。
今夜过后，张居正才发现，一切预想皆是他误判了。
当今君相二人的目光，远比他想象中更为深远。
一时间，张居正热血沸腾。
跟着这样两位大佬干，何愁不能青史留名？
……
次日。
刘禅起了早。
他正浅尝着“无糖”豆浆以及他独创的“炸秦桧”时，黄皓驶入殿中。
“陛下，丞相和陆指挥使在宫外求见。”
刘禅一怔，相父昨夜那么晚回府，今晨又带着陆炳在外求见，想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。
“快宣！”
刘禅放下手中吃食，下令道。
不多时，诸葛亮带着陆炳入殿。
刘禅抬眸望向诸葛亮，见其神色还算从容，心中松了口气。
“相父这么早入宫，所为何事？”
诸葛亮长揖到底，道：“陛下，昨夜凉州传来消息，西域龟兹、于阗、康居、鄯善四国遣使抵达凉州，四国口径一致，皆盼陛下能早日在西域重设长史府。”
闻言，刘禅一愣，随即低笑出声，拳尖敲打着案几，道：“西域这几个小邦，当真滑头！”
“一年多前，朕便遣使西域，明言要重设西域长史府，命他们诸国尽快遣使来长安朝拜，结果石沉大海。”
“彼时，朕忙于前线战事，无暇他顾，不想宛城大捷方过三月，他们倒像嗅到血腥味的豺狼，巴巴赶来请命……”
“呵呵，思之可笑！”
诸葛亮神色坦然，拱手道：
“陛下宽宏，西域诸国势弱，单论兵马，一国不过数千精壮，夹在我大汉与曹魏之间，不敢轻易站队…此番见大汉势强，方表明归附之意，此间，亦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相父，道理朕懂，不过随口抱怨罢了。”
刘禅起身踱步，目光扫过一旁墙上的舆图，接着笑道：
“朕不至于与这些蛮夷小邦计较，然西域长史府必须速设，此地东连河西走廊，西通中亚地区，乃天下商路之枢纽。”
闻言，诸葛亮眉间一凝道。
“中亚？”
“呃……”
刘禅轻咳两声，缓解尴尬。
“就是西域以西处，大宛旧地…相父莫在意细节……”
见诸葛亮疑惑着，刘禅正色道：
“昔孝武皇帝凿空西域，开辟丝绸之路，长安商队往来如梭，国库充盈。今重设长史府，既能将西域纳入治下，又可重启商路。”
“届时西域良马、美玉、香料将源源不断流入中原，而我朕的蜀锦、香皂、香汉儿、瓷器皆可远销西方，换取金银铜铁，此乃富国强国的百年大计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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