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8章 奸臣自己跳出来了
……
建兴八年二月末。
徐达在漳水之战大败曹休的消息已传至长安。
刘禅手持战报笑意难掩，目光扫过阶下群臣，起身道：“诸位，徐达将军大破曹休、赵俨，今曹魏大患已除！”
“天下可定！”
此消息一经确认，殿内气氛热烈，群臣面上皆洋溢着喜悦之色。
狄仁杰阔步出列，揖道：“陛下，曹休兵团乃曹魏最后的支柱，今折戟漳水，我大汉铁骑踏破邺城近在眼前。如此，汉室当兴！此皆为陛下英明之果！”
“说的是啊……陛下实乃当世圣君，承太祖之业，再造煌煌天汉！"
“君圣臣贤，将士用命，百姓归心，我大汉当兴啊……”
“大汉万年！”
“臣等恭贺陛下！”
见群臣纷纷献上极尽盛赞之词，刘禅皆微笑着倾听，并未出言打断。
而今的大汉，当得起这些夸赞！
况且，天下很快便要平定，在这朝堂中枢，诸臣需要有信心，也需要有活力，往后去治天下、安天下！
~
殿内声浪稍歇……
宋濂整肃衣袍，稳步而出：“陛下，漳水之战后，曹魏覆灭只在旦夕，臣以为，时下当早做南境谋划！”
“交州刺史士徽，其虽表面臣服我大汉，却拥兵自重。交州治下九郡俨然成为独立王国，交州幅员千里，乃我大汉的一部分，绝不能由其世代割据！”
刘禅赞赏道：“说的好！那宋卿以为，此事应如何处置？”
“臣以为，当以天下归一，论功行赏，入朝受封之名，召士徽返京！而后将士徽留任长安，夺其兵权，另择良臣接任交州刺史，再调精锐南下驻守……”
“如此，方能断士家割据之念，将交州真正纳入我大汉版图，保南疆之太平！”
闻言，刘禅展眉大笑：“说得好！准奏！”
“陛下圣明！”
关于此事，宋濂与刘禅想到一块去了，刘禅也是打算以封赏之名召士徽入京。
若士徽来了，他便可让他交出兵权、留任长安，另外指派良臣去交州为官。
若士徽不愿北上，那更好办！
直接给他扣上一个不尊王化、意图谋反的帽子，继而遣军伐之。
交州总共只有那么几万兵马，且战斗力极差，刘禅根本没放在眼里。
王平领着无当营早已在鄱阳郡摩拳擦掌，就等着南下了。
~
宋濂话毕，赵云踏步出列。
“陛下，臣有本奏！”
刘禅目光温和：“四叔请说。”
赵云揖道：“今曹魏覆灭只在旦夕之间，臣以为，当于萧关囤积粮草辎重。待河北平定后，我军当寻机北上，收复大汉丢失已久的河套地区，将漠北的防线，至少推进至阴山一线！”
宋濂：“大将军所言有理，臣附议！”
狄仁杰：“臣也附议！”
费祎、蒋琬、严嵩等人一同出言道：“臣等附议！”
刘禅颔首：“好！四叔之言正合朕意……”
“准奏！”
刘禅见赵云虽银须如雪，然剑眉劲挺，丝毫不见颓态，内心稍安……
时下李时珍与孙思邈已然出现。
药王与药圣出现后，刘禅便让这二位大佬去帮诸葛亮与赵云调理一番身子。
甚至连功德林里的李严，刘禅也命孙思邈去帮其诊了诊脉。
药圣和药王一同发功，且而今大汉形势完全不同……
刘禅料想，诸葛亮与赵云能比原本历史上至少多活数年。
另外，刘禅又于朝中成立了一个机构——太医院。
孙思邈成为了太医院的第一任院使，列正四品职。
而李时珍原本不太愿意入朝为官，他对刘禅表态——他不想做官，他的理想是修一本能够流传后世的医书典章。
得知李时珍的想法后，刘禅当即一怔，旋即想到了《本草纲目》……
著书好啊！这书……得著啊！
于是，刘禅对其苦口婆心道：尔若归乡独自著书，远不如利用国家资源著书来的效率高……
尔不如在太医院挂职个副使之职，朕不要求你打卡上班便是……另外，俸禄照发！
见刘禅如此仁德，叩谢圣恩的同时，李时珍也觉得刘禅言之有理。
如此，李时珍便没有了归乡的心思。
~
朝会还在继续着……
户部侍郎张居正踏前一步，出言道：
“陛下，今天下归于一统，臣请旨全面推行清丈田亩，重新勘定全国田赋，如此方能充盈国库，稳固根基。”
刘禅眸光微动，正要开口……
宋濂已拱手急谏道：“陛下慎行！此事荒唐！”
刘禅嘴角一动：“景濂这是何意？”
“陛下，清丈田亩牵一发而动全身，今各处战乱初定，百姓方得喘息，各地田契文书多有损毁不说，豪强世家定会横加阻挠……”
“届时，丈量标准难定不说，或地方官吏借机勒索，反有可能使民怨沸腾……”
“除此之外，清丈需征调大量人力物力，耗费钱粮无数，臣恳请陛下暂缓此议，待国家休养生息数年，再作计较！”
闻言，刘禅笑笑没有说话，将目光投向了张居正。
那意思很明显——到你了。
张居正冷笑一声，看向宋濂：“宋大人，岂因惧乱而不作为？今惧乱、明惧乱，积弊雪球只会越滚越大，将来给后世子孙留下无穷尽的麻烦。”
“今清丈虽可能有波折，却能一劳逸之数十年。陛下，臣已拟定详细章程，可先于益、雍二州试行，以观成效。”
张居正官职虽比宋濂低了一级，然他根本不屑鸟宋濂。
宋濂气得直跺脚，他真后悔当初瞎了眼，向陛下举荐张居正。
此刻，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从后方越众而出。
“张大人，仓促清丈，恐难有成效，今天下百姓元气未复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，强行推行，不过徒增乱象。”
张居正眉间一皱，反问道：“你是何人？”
那人拱手回应：“在下乃礼部郎中，王安石！”
宋濂见状，眸光一亮，微微颔首，暗赞自己总算没有再看错人。
——那张居正只是个意外嘛！老夫看王安石这个年轻人就很有前途。
~
见对方只是一郎中，张居正眼中带着轻蔑：“你不过一礼部郎中，又懂什么治国之道？这清丈田亩乃国之根本，岂是你能置喙的。”
闻言，宋濂怒目而视，连声道：“张居正！朝堂议事，无论品级高低，皆有奏言之权，你怎敢如此专断，堵他人之口？”
“陛下，张居正此举，分明是藐视陛下，理应重罚！”
宋濂已然把王安石看成了他的“小弟”，时下见到“小弟”被欺负了，自要出来帮他站场子。
刘禅轻咳一声，故板着脸道：“景濂，议事就议事嘛，不要给人扣高帽。”
“还有叔大……景濂说的没错，朝堂议事，要让人说话，岂可因官卑而禁言？”
“陛下说的是，臣知错……”
见状，王安石深吸一口气，开口道：
“陛下，臣有本奏！”
宋濂：嗯？不对……有问题！
——你一小小的从五品，有什么可奏的？
王安石朗声道：“陛下，自建兴稻推行后，我大汉粮食丰足……且因皇家商号之存在，各地商贸日益繁荣。”
“然据臣观察，时下铜钱匮乏，已无法满足民间的交易量，诸多百姓以物易物，极为不便。”
“臣观民间已有商户私用纸券流转，故思朝廷可制“交子”，为天下立通行之法。”
“交子？”
“此为何物？”
“没听说过……”
王安石说完后，殿内一阵窃窃。
宋濂听到这个新词后，也不禁皱眉，思索这两字的含义。
王安石毫不怯场，继而道：“诸位大人，下官思制的交子，乃官府监制之纸券，明书面额，盖以御印，可抵铜钱流转……”
“百姓持券可至指定官库兑换钱物，亦能直接用于交易。此券以陛下天命为信，轻便易携，可解时下民间交易铜料不足、携带不便之困。”
王安石说完后，张居正没有立刻反驳，而是凝眉陷入沉思。
他隐隐有种感觉，这个叫王安石的郎中说的“交子”，好像有点说法……然此刻他还不能妄下结论，需再反复验证。
而宋濂却没有张居正的理智，他先忍不住了……
宋濂气得全身发抖，指着王安石怒斥道：“大胆！你不过一小小的郎中，初入朝堂，又懂什么治国之道？”
听到这话，正思考的张居正不禁抬头望向宋濂。
——呃……这话好熟悉啊，是不是方才我也说过？
王安石直视宋濂，坦然道：“大人方才说了，朝堂议事，无论品级高低，皆有奏言之权，大人怎能如此专断，堵下官之口？”
宋濂：？？？
——崩溃了，我真的崩溃了。老夫这一年究竟举荐了两个什么玩意！
宋濂强忍怒气，沉声道：“本官问你！纸券无金石之重、珠玉之贵，凭何代铜钱？”
王安石不亢不卑，回应道：“那下官敢问大人，铜钱不也是铜锡铸作，其本身价值几何？还不是因朝廷律令而习惯通用于世？交子有律法为绳，与铜钱同出一理。”
“若说乱国……百姓因无钱而阻商路、困民生，难道才是太平之道？”
宋濂当即反驳：“荒唐！如你所说，若人人皆可印纸当钱，这天下岂不大乱？”
言罢，宋濂怒气冲冲对着刘禅拱手道：“陛下，奸臣已经自己跳出来了，这王安石就是一个！”
说着，他见一旁张居正正幸灾乐祸的望着他……
宋濂极度不爽，又补充道：“还有张居正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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