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 很苦恼

他叹了口气，显得很苦恼：

“和省里的谈判马上就要开始了，第一印象很重要，宣传方案要是拿不出手，谈判气势上就先输了一截。时间太紧了。”

楚小艺靠在门框上，似乎在思考，苍白的脸上因为专注而稍微有了一丝血色。过了一会儿，她忽然轻声说：

“你......进来坐吧，门口站着像什么。”

林川心里微微一松，但依旧谨慎：

“不了，就几句话，说完我就走，不打扰你休息。你看你脸色也不太好，是不是没休息好？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
他顺势点了一句，但立刻又绕回工作，“要不你先休息，等你好点了，如果有什么灵感，随时可以发信息告诉我，任何想法都行，对我们可能都是很大的启发。”

他以退为进，既表达了关心，又再次明确了“工作”属性，给她一个台阶，也给自己留了后路。

这时，周姨恰到好处地端着一碗温热的粥和小菜走了过来，脸上带着担忧和期待看着林川。

林川看了一眼粥，又看向楚小艺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姨，语气温和但意有所指地说：

“阿姨给你送吃的来了。不管怎么样，饭总要吃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，有了好身体，才能好好想创意，帮我们解决大难题，对不对？”

他把“吃饭”和“帮忙工作”联系在了一起。

楚小艺看看母亲手里的粥，又看看一脸诚恳、只谈工作的林川，眼神挣扎了一下。

她或许看穿了林川的用意，但“工作需要”这个理由，以及林川对她能力的“认可”，确实给了她一个下来的台阶，一个不至于那么难堪的理由。

她沉默了几秒钟，终于伸出手，接过了周姨手里的碗，低声说：

“......我试试看吧。”

周姨瞬间喜极而泣，连声说：

“好，好，慢慢吃，不够还有。”

林川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大半。他立刻见好就收：

“那太好了，小艺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，不打扰你了。阿姨，我也先回去了，那边还有事。”

他对周姨点点头，又对楚小艺说了句“谢谢你的思路，很有帮助”，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，步伐干脆利落，没有丝毫留恋。

他刚走到车边，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周姨发来的短信：

“小林，谢谢你...她开始吃东西了..真的太感谢你了！老楚那边我会处理，你放心。”

林川回复了一句：

“阿姨客气了，小艺没事就好。我先忙了。”然后迅速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
回到办公室，林川的心跳仍未完全平复。

他强迫自己将全部精力重新投入到云水县的项目上。

只有工作，实实在在的政绩，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，也是消除一切负面影响的最佳途径。

与省农投集团的初步会谈时间定在一周后。

林川几乎是以一种搏命的姿态投入准备。

他再次深入研究了省农投集团近几年的投资偏好、主要领导的公开讲话和文章，甚至通过一些渠道，了解到了那位即将见面的副总的一些个人风格和关注点。

他亲自操刀，和云水县班子、市农业局专家一起，反复打磨汇报方案，不仅突出云水县特色农产品的优势，更精心设计了几个极具吸引力和可行性的合作模式切入点。

甚至预判了省农投可能提出的各种质疑和困难，并准备了详实的应对数据和分析。

会谈前一天的晚上，林川再次检查所有材料到深夜。

确认万无一失后，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。

临睡前，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，翻到了楚小艺的微信。

她的朋友圈设置成了“仅三天可见”，而最近三天，一片空白。

林川默默放下手机。这样最好，相忘于江湖。

第二天，东华市代表团一行数人，在林川的带领下，准时抵达省农投集团。

会谈在农投集团的会议室进行。

对方出面的是一位四十多岁、看起来精明干练的王副总，以及投资、农业项目部门的几位负责人。

会议开始，气氛礼貌而专业，但也带着省属大企业固有的几分审慎和疏离。

林川作为主汇报人，沉稳开场。

他没有过多寒暄，直接切入主题，从全省现代农业布局的高度，谈到东华市的决心，再落到云水县的具体资源和优势。

他的汇报条理清晰，数据扎实，尤其是提出的“区域品牌共建+核心示范基地+全产业链赋能”的合作构想，既体现了地方政府的诚意，也充分考虑到了投资方的利益和风险管控。

王副总听着，偶尔插话问一两个关键问题，林川均能迅速、准确地给予解答，引用的数据甚至比农投集团事先了解的还要深入。

“……所以，我们认为，云茶和云菇项目，不仅仅是简单的农业投资，更是一个打造样板、树立标杆的过程，其带来的社会效益和品牌效应，以及对东华乃至全省农业产业化的带动作用，都具有很强的战略意义。”

林川最后总结道，语气不卑不亢，充满自信。

汇报结束，会议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。

王副总翻看着东华市提供的厚厚资料，点了点头，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比较明显的笑容：

“林主任真是年轻有为啊。这份方案，做得扎实，想法也很有前瞻性。看来东华市对这个项目是志在必得，下了真功夫。”

“王总过奖了，我们只是想把基础工作做扎实，方便贵集团评估。我们是真心实意想寻找像省农投这样有实力、有情怀的战略合作伙伴，共同把这件事做好。”

林川适时地送上高帽，同时再次表明态度。

“嗯，”王副总合上资料，对旁边的助理说，

“小张，把这份材料复印几份，送给刘总和李总也看看。”  他转而看向林川，

“林主任，你们这个项目，我个人是比较看好的。不过，这么大的投资，还需要上会讨论。这样，你们先回去，我们内部尽快研究，给你们答复。”

这已经是初步接触能取得的最好结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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