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7章 何为二十四笑
……
还有王法吗？你们荀家这样玩的？
荀衍话落，一众颖川士族瞠目结舌。
就连刘禅，也不由嘴角抽搐……
好好好！这么玩是吧？这话被你一说，朕还真找不到对荀家下手的理由了……
不过刘禅转念一想，该说不说，历史上的荀彧虽是曹操统一北方的第一功臣，然他确实以一己之力，挡住了曹操的称帝之路。
曹操终其一生没有称帝，很大的原因便是荀彧晚年自杀明志。
也许晚年的曹操一有称帝之念时，他就会感觉，荀彧在天上看着他……好不自在。
……
颖川士族多数人还处于“懵逼”之中。
然其中也不缺头脑灵活者……
比如戏氏、枣氏、郭氏的三家家主此刻就站了出来。
戏氏家主戏志才后人戏衡出列，抚袖行礼道：“陛下，荀公所言极是！再看我戏家先祖志才公，早年曾谏言曹孟德当“奉天子以令不臣”，此心亦是唯向汉室！”
“今在下愿将戏家在汝南的五座铁矿，另附带半数家产，献予陛下，以充军资，助陛下征讨曹逆！”
刘禅：“……”
果然，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政客，最基本的条件就是——不要脸。
还未等刘禅作出反应，枣家主紧随出言——枣家愿奉上六成家产，助陛下兴复汉室。
话落，郭家主也跳了出来——六五成，我郭家愿为大汉献出六五成的家产！
戏衡见状，顿感不妙，再度站出来言明：“陛下，什么也不说了，戏家世代皆为汉室忠臣，我戏家除五座铁矿外，还愿意捐出七成家产！”
这内卷一旦开始，就很难再停下……
最终，愿意臣服的颖川士族，皆以付出八成家产的代价，保障了家族的延续。
刘禅喜笑颜开，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年曹操的快乐。
而后，他向几位已降的家主许诺，未来家中有优秀子弟者，皆可经考核入朝为官，不要不好意思，朕定会一视同仁！
一众家主虽然肉痛，但面上仍感恩戴德，大赞刘禅乃古今罕见的圣君明主。
对于颖川这帮财神爷，刘禅自不能冷落。
当天晚上，他便下令大摆宴席，好好宴请一番这些颖川的“汉室忠良”。
……
当然，并不是所有的颖川士族皆愿臣服于刘禅，其中也不乏曹魏政权的死忠者。
比如颖川陈氏、比如颖川钟氏……
这两世家都有一个共点，他们族中的主事人陈群与钟繇，还在曹氏政权中身居高位，时下身处邺城，并不在许昌。
特别是陈氏，陈群之子陈泰梗着脖子，看着刘禅，始终一副你要杀便杀的模样……
许昌陈家百余口，自上到下皆是如此，所有人神情中没有一丝忏悔，有的只是愿赌服输的从容。
对此，刘禅也无所谓。
他着令全琮将此二族家产抄没，族人尽数下狱，待将来汉军攻占邺城后，再做处置。
……
对于颖川士族的处置，到这里便画上句号。
此番刀不见血并非刘禅“仁慈”，只因时下的他足够自信。
自信便会让人从容，从容便会不喜轻取他人性命。
纵观华夏历朝历代，出身好的君主总是不愿频繁动刀，而出身卑微的君主则喜欢大肆杀戮。
归结来说，唯自信二字也。
～
又二日。
刘禅令王祥书写昭告天下的檄文。
王祥根据刘禅的意思，徐徐落笔……
总而言之，檄文大意是——
瞧一瞧，看一看咯，颖川士族皆已投朕，时下还未投朕的世家大族也好，官吏将领也罢，速来投朕！
这是尔等弥补过失的最后机会，逾期不候，机不可失，时不再来。
另外，天下世家朕皆可原谅之，唯独司马家就别想着投了，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。
司马家，等死吧！
若有能取司马懿首级者，封侯赏金。
……
待檄文写完后，
王祥不解询问。
“臣不解，陛下为何可遍赦天下士族，独将司马氏剔出宽恕之列？”
刘禅半倚龙椅，轻叩扶手：“嘿嘿，鸩毒未发时，隐匿无形啊……”
王祥听不懂，随即选择闭口不言。
他今已四十，在内阁中是年龄最大的，也是最稳重的一人。
见王祥垂首不再追问，刘禅勾起唇角，调侃道：“朕记得，休征（王祥）早年与令堂在江夏隐居近三十年？”
“正是……家母离世后，臣方应诏出仕。”王祥回答道。
“休征果然是个大孝子！”
“陛下谬赞，臣不敢当。”
刘禅啃着花生米儿，又道：“朕听闻，曾有一年冬日，令堂想吃鲤鱼，休征竟赤身卧在冰面，以体温融冰取鱼，是也不是？”
王祥一怔，继而皱眉：“陛下，江夏地处南方，即便寒冬，河面亦难结冰，这卧冰之事何来？臣不解……”
刘禅张了张嘴，“呃……那看来是《二十四孝》编纂者信口胡诌了。”
这回，王祥终是忍不住了。
他拱手询问：“敢问陛下，何为《二十四笑》？”
……
邺城，
文昌宫内。
司马懿平定辽东后，曹叡还没来得及开心几日，中原的噩耗便一道接一道传来。
颖川丢了、汝南丢了、陈留失守，颖川士族集体投降、大将军曹真被蜀汉生擒……
曹叡感觉要疯了。
时至今日，他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。
对于夏侯楙，曹叡没有手软，他派人让裴潜将夏侯楙这个白痴就地斩杀，不需要带回邺城。
此刻，他拿着刘禅广发的檄文与司马懿相视而立，不知该说什么。
对于朝中的颖川士族，如今曹叡已经信不过了。
而曹家宗室，也没什么可用之人。
时下他能指望的，唯有司马懿一人。
且刘禅广发檄文，对司马家绝不饶恕，曹叡认为……司马懿到如今，只能是和他在一条船上的。
司马懿面上淡定，然心中却愤愤不平：
凭什么别人投汉皆能得到优待，而我司马家却无宽恕之可能？如此区别对待，刘禅小儿！你是要老夫与你鱼死网破么？
……
殿内死寂如渊，
曹叡盯着司马懿，突然出声道：
“仲达！国家就要亡了！太祖爷打下的江山，就快亡于朕之手了！朕该如何是好！”
“谈！”
“谈什么？！”曹叡大怒。
司马懿深吸一口气，回道：“局势至此，陛下应遣使与刘禅和谈——我国将豫州、徐州全境送予蜀汉……”
“并要求刘禅对着洛水起誓，十年内，不得对我大魏用兵，如此方为上策，可为我大魏争取一线生机！”
“割地求和是吧！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？”曹叡瞪着眼，大怒道。
司马懿躬身，垂首道：“陛下息怒，恕臣直言，今淮南、汝南、颖川三郡已失……陛下即便不愿割地，豫、徐二州全境要不了多久，终将落入蜀汉之手。”
“倒不如，让其在此时发挥出价值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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