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打赌获胜

方头大脸的张大郎脸蛋子一红，抬高嗓门喊道：“小子，我摸你是看得上你。怎么，你还看不上小爷。刚才你不给小爷我把球踢回去，小爷生气了。你看，你的酸梅汤把球弄脏了，你赔。”

水亦山害怕，腿一软就想跪下去。

水亦梅拉住他，“请问怎么赔？”

张大郎轻蔑一笑，上下打量了水亦梅几眼，“看你这穷酸样也没有多少钱，不如把这彩球舔干净，我就放你们走。”

上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都在看热闹。

“这也太伤人了。竟然让人家舔球！”

“是啊，这家小孩的大人呢？怎么还不来？”

人群中周老儿挤进来，“张大郎，怎地又在欺负小儿？你爹前几天才打过你，你忘了？”

另一个老者也跟着说道：“大郎，你爹要你学好。你看看你，又要惹事儿，小心你爹把你屁股打开花。这彩球不过沾上点酸梅汤，用水冲一冲也就干净了。”

张大郎不理，“你们别管。我就要他舔球。”

水亦松脸上没有一丝血色，可是还坚持着站在水亦梅前头，张开双臂护着她，“梅梅，要不咱们回家叫娘过来？”

水亦梅扯了扯他的衣袖，“没事，先看看再说。”

张大郎耀武扬威地站在水亦松前头，他又高又壮，小牛犊子一样的腰身一撞水亦山，“咋地，小子，还不舔！等着小爷生气了，可不是舔干净就能解决的。”

跟着他来的几个纨绔都跟着吆喝起来，“舔、舔、舔。”

水亦山渐渐往后面退。

张大郎一点点往前头跟，“舔。给小爷舔干净。”

水亦梅往前一步，拦住水亦山前头，看了看树枝上的风筝，眼珠子一转，高声说道：“张大郎，不如打个赌如何？就比咱们俩谁能把这风筝摘下来而不用手，我赢了，我走；你赢了，我舔球。”

张大郎眼睛一亮，看了看这个还不到自己腰部的小孩，“嘿，和我打赌，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。不如咱们下注，我下2两银子，赌我赢。我输了银子归你。你呢？”

水亦梅笑了笑，这下子更好玩，“好，我下4两银子，你要是赢了，银子归你。”

后面一人说，“大郎，人家穿得破破烂烂的都出4两银子，你好意思出2两？快别在这儿丢我们的人。”

张大郎一看，这得加钱，必须加钱，“我出6两。”掏出来6两银子交给周老儿，“周老儿，你是证人。”

说完环视一周，“还有谁下注？”

几个小子纷纷掏银子跟着下注，你一两他二两三两的都交给周老儿。水亦梅也交给周老儿4两银子。

所有人都围着大树，抬头看那风筝。

这是一只风红色的蝴蝶风筝，两条长彩带缠在树枝上，还有树叶压着，不用手，根本弄不下来。

水亦梅微微一笑，昂着头笑了一笑，“你先请。”

张大郎胸有成竹，看了看彩球的高度，脚下盘球，接着一个助跑，脚尖使劲，彩球直直往上飞起，撞在夹着风筝的树枝上，树枝颤了颤，风筝纹丝不动。那彩球落下来，弹了几下，两个纨绔把球接住传给张大郎。

张大郎还想踢第二次，水亦梅抬头看着他，“该我了。”

众目睽睽之下，张大郎只得站在一旁噘着嘴观看。

身后的小兄弟安慰他，“他准不行，放心。”

“大郎，瞧他那样，短胳膊短腿的，瘦得一股风能把他吹走。能踢球才是笑话。”

水亦梅已经在盘球，试了几下，那彩球在她脚下似乎有灵性一样，紧跟着她的脚转来转去，忽东忽西，忽上忽下，众人看得眼花缭乱之际，彩球已经飞起，从两根树枝中间蹿进去，从底部击中风筝的腹部，然后顶着风筝从缝隙间往外飞行，飞了一会儿，落在大街上。

“哇，好球。”围观者都拍手鼓掌，“好球。”

两个小姑娘跑过去，一个捡球，一个捡风筝。

风筝完好无损，就连彩带都没断。

水亦梅看了看张大郎，“愿赌服输。银子给我。”

张大郎脸色通红，可是也只好让周老儿把一大把银子给水亦梅。

水亦山不敢收银子，水亦梅才不管那么多，接过来就装进荷包。张大郎发狠一样喊道：“小子，这次你是碰巧，敢不敢再比一次。”

水亦梅充耳不闻，拉着水亦山快步离去。

两人拐了好几条大街，水亦梅见后面没人跟着他们，这才放心。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是小心为妙，毕竟才挣了点银子。

她捡了1小块银子让水亦山去馒买馒头和肉包子，家里人肯定饿了，还有那个能吃的猪头和一个穿山甲都得喂饱才行。

水亦山不敢买，“梅梅，这么多银子，咱们还是回去给娘，让娘出来买吧？”

水亦梅饿得不行，“大哥，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，快去买。”

水亦山没法子，也没听懂那个啥啥‘将啥啥外啥啥’，只好遮遮掩掩地站在面食摊子前面，“买，买，买那个馒头和包子。”说完把整块银子递过去，“买这么多的。”

幸好那个卖馒头的是个老大娘，接过银子颠了颠，“这是一两银子，小子，太多了我怕你拿不动。这样吧，你买100文的馒头包子，我找给你400文。”

水亦山连连点头。

他买了一大包袱包子馒头，还把剩下的400文给水亦梅，“梅梅，老大娘不卖那么多，说我拿不动。”

水亦梅看着那么大的一个包袱，哭笑不得，和水亦山快步赶回王寡妇旅店。

水亦莲和水秦氏水亦松正等得心焦，水秦氏走来走去，不停在后悔，“该我出去买点吃的，这下子，两个小的人生地不熟的，可千万别出事。”

水亦莲忙着洗衣服，这一路的衣服都馊了，“娘，要是他们再不回来我就出去看看。别急。我看这里的人都挺好的。”

水亦松帮着晾衣服，“娘，没事，梅梅精得很。”

常公子也在后院里头，靠着墙坐在地上玩那把匕首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正焦急间，后门  “啪嗒”一声开了，水亦山背着个大包袱进来，后面跟着水亦梅。

水秦氏一下子打在水亦山背上，“去哪儿啦？不知道娘在家里等得急？”

水亦山不说话，放下包袱解开，“娘，看看，吃馒头。我们还买了包子，这可是肉馅包子。”

水秦氏还要骂，水亦松过来看了看包子，“娘，我饿死了。”

水亦莲拉开水秦氏，“好了，娘，我们都饿了，小山，梅梅你们去洗手，咱们都吃包子。”

这是肉包子，水家人可是几年都没见过肉了。水家两兄弟一手一个肉包子，啃得满嘴流油，喉头一动就是一口咽下去，似乎嚼都没嚼，直接吞；水秦氏和水亦莲也大口开吃，水秦氏差点流下泪来，“慢慢吃，这么好吃的肉包子，娘好几年没吃过肉了。呜呜，呜呜。”边吃边哭，边哭边吃，那叫一个狼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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