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6章 真内讧了

　　正说着，张木匠扛着根粗木头过来，往地上一放，“咚”地一声：“这根是我家院里那棵老槐树，砍了怪可惜的，但做码头的桩子结实，能顶得住船撞。”

　　“张叔，这树都长三十年了……”林凡有点过意不去。

　　“树再老，也没咱火营的人金贵。”张木匠抹了把汗，“只要能把家守住，别说一棵树，就是拆了我那破屋，我都乐意。”

　　周围的老百姓听了，都跟着点头：“对！我们家也有旧门板，拆下来能当挡板！”

　　“我家地窖里还有两捆铁丝，拿出来绑木桩子！”

　　一时之间，码头上跟赶大集似的，老百姓扛着木料、抱着铁丝、拎着钉子往这儿跑，连小孩都提着篮子送水，喊着“叔叔加油”。

　　林凡看着这热闹场面，鼻子有点酸，手里的玉米饼突然就变重了。

　　老鬼凑过来，往嘴里塞了半张饼：“首领，你瞅这阵仗，宫本二郎就是再来一百个忍者，也得被咱这股劲吓跑。”

　　“吓跑？”林凡笑了笑，“咱不只要吓跑他，还得让他知道，这眉东河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。”

　　正说着，小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手里攥着个野果子：“首领，黑风崖那边……那边好像有人下来了，不是忍者，像是……像是老百姓？”

　　林凡心里纳闷，爬上旁边的土坡，举着望远镜一看。

　　可不是嘛，十几个穿着破衣裳的人，背着包袱，正顺着炸开的山路往下挪，走得磕磕绊绊，看着不像浪人，倒像是逃难的。

　　“老鬼，带俩人去看看。”林凡叮嘱，“小心点，别是宫本家的圈套。”

　　老鬼领命，带着两个弟兄摸了过去。

　　没一会儿，就把那伙人带了过来。

　　为首的是个干瘦的老头，见了林凡就“扑通”跪下：“林首领，救救我们吧！我们是黑风崖下的村民，被宫本家的人抓去当苦力，天天劈石头，还不给饭吃，再不走就饿死了！”

　　旁边的人也跟着哭：“他们还打我们，有个小伙子不听话，被他们扔下山涧了！”

　　林凡瞅着他们身上的伤，不像装的，又看了看他们背的包袱，里面全是些野菜和树皮，心里大概有了数。

　　“起来吧，火营有口吃的，饿不着你们。”

　　他让人把这些老百姓带去地窖，给他们拿了窝窝和热水。

　　老头喝着热水，才缓过劲来：“林首领，宫本家在黑风崖快撑不住了，粮食早没了，就靠抢我们村的东西过活，现在连劈石头的力气都没了，天天吵架。”

　　“宫本二郎呢？”林凡追问。

　　“那小子天天骂人，说要去找您拼命，可被宫本琅拦着，说再等等。”

　　老头擦了擦嘴，“他们还剩二十来个人，忍者没几个了，大多是些浪人，饿得路都走不动。”

　　林凡心里有数了，宫本家这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。

　　他让老鬼把这些老百姓安顿好，又让人多做了些窝窝，分给水窖里的人。

　　傍晚的时候，王老汉来找林凡：“林首领，我瞅着那伙村民不像坏人，要不……咱就收留他们吧？都是受苦人。”

　　“早想好了。”林凡蹲在地上，看着码头上新垒的石墙，“等过了这阵，让他们也加入火营，人多力量大。”

　　王老汉笑了：“这就对了！咱火营，就得像这眉东河的水，越聚越多，才能冲垮那些杂碎。”

　　夜色降临时，火营的篝火又点起来了，比往常更旺。

　　弟兄们围着篝火说笑，新来的村民也凑过来，听着大家讲打忍者的故事，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。

　　林凡坐在火堆旁，啃着玉米饼，望着黑风崖的方向。

　　那里黑漆漆的，再没了之前的烟火气，估计宫本二郎那伙人，正缩在山洞里挨饿呢。

　　他知道，这场仗快到头了。

　　宫本家已经没了还手的力气，只要再推一把，就能彻底把他们赶跑。

　　但他不急，慢慢来。

　　现在火营人多了，心也齐了，就像这新垒的石墙，结实得很。

　　不管宫本二郎还想耍啥花样，他都接得住。

　　天刚亮，那几个从黑风崖逃下来的村民就起了，蹲在火营的空地上，帮着拾掇柴火。

　　有个年轻媳妇还抢着火灵儿的活，给伤员换药，手笨得很，药棉掉了一地，脸憋得通红。

　　“妹子，我来我来。”火灵儿笑着把药箱接过来，“你刚到，歇着吧。”

　　“不歇不歇。”年轻媳妇搓着手，“林首领给咱饭吃，咱总不能白占地方，再说……宫本家那些杂碎，也祸害过俺们村，俺也想帮着出点力。”

　　这话一出，其他村民也跟着点头，有个瘸腿的汉子，非要去帮着修码头，被老鬼按住了：“你腿不利索，去了也是添乱，在家帮着看孩子吧，那边有几个娃没人管。”

　　火营里一下子多了十几口人，倒更热闹了。

　　王婶子领着几个妇女，在窝棚里烙饼，香味飘得老远。

　　张木匠带着俩年轻村民，在打磨新做的长矛，木杆削得溜尖。

　　林凡正蹲在地上，跟老鬼合计怎么端黑风崖的老巢，就见鹰眼从外面跑进来，手里举着个布条：“首领，这是刚在营门口发现的，像是……像是求救信？”

　　布条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：“崖上缺粮，浪人要反，速来。”

　　没署名。

　　老鬼皱起眉：“这是啥意思？宫本家内讧了？”

　　“不好说。”林凡捏着布条，“说不定是圈套，想引咱们上去。”

　　“可万一……是真的呢？”从黑风崖逃来的老头凑过来说道，“昨儿我们跑的时候，就听见浪人和忍者吵架，浪人说要下山抢粮，忍者不让，差点打起来。”

　　林凡摸了摸下巴，透视眼往黑风崖的方向扫了扫。

　　山洞里果然乱糟糟的，十几个浪人围着宫本二郎，像是在吵什么，宫本琅坐在旁边，脸色铁青。

　　“还真内讧了。”林凡把布条往地上一扔，“这群杂碎，饿急了连自己人都咬。”

　　老鬼眼睛一亮：“那咱要不要趁机上去？正好一锅端了！”

　　“不急。”林凡站起来，“让他们先闹，闹得越凶越好，等他们两败俱伤，咱再上去捡现成的。”

　　他让人往黑风崖下撒了点消息，就说“火营粮多，来投者有饭吃”，故意让崖上的浪人听见。

　　果然，没过半天，就有三个浪人偷偷摸摸从崖上溜下来，举着刀喊：“我们投降！给口饭吃就行！”

　　弟兄们把他们捆了，押到林凡面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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