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5章 一举两得

　　“笨。”血影踹了他一脚，“劫了粮船，林凡肯定以为我们缺粮，会放松对武器船的防备，到时候……”

　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，“一举两得。”

　　赵老三听得直点头，心里却暗骂：“这血影是真狠，一环套一环的。”

　　嘴上却笑着应：“影爷高明！我这就去准备，保证让火营的人有来无回！”

　　宫本二郎揉着被踹的腿，心里有点不服气，可看着血影那冷飕飕的眼神，啥话也不敢说。

　　他现在就盼着能赶紧报了仇，把林凡碎尸万段，不然这口气憋得实在难受。

　　夜里，青石镇的炮楼子上挂起了红灯笼，这是赵老三约定动手的信号。

　　血影站在炮楼顶上，望着眉东河的方向，手里的短刀在月光下闪着光。

　　他知道，林凡不好对付，但这次，他布的网够大，就不信捞不上来这条鱼。

　　至于火营那边，现在怕是还在盯着武器船，压根想不到，危险已经悄悄盯上了他们的粮道。

　　这场戏，才刚拉开序幕。

　　赵老三的人动作倒快，第二天就扮成渔民，划着小破船往眉东河下游漂。

　　领头的是个疤脸汉子，赵老三的远房侄子，据说在水里能闭气三分钟，最擅长摸鱼摸虾，哦不，是摸船。

　　“都给我机灵点。”疤脸蹲在船头，用芦苇秆剔着牙，“影爷说了，只许看不许动，谁要是敢手贱捞火营的东西，我先把他扔河里喂王八。”

　　几个弟兄嘿嘿笑，有人举着鱼竿假装钓鱼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往来的船。

　　火营的粮船是艘旧木船，船帮上刷着个红漆的“火”字，很好认。

　　疤脸数着日子，初三那天果然见这船慢悠悠往下游漂，船上的弟兄叼着烟袋聊天，看着挺放松。

　　“记着点，这船上午辰时出发，顺流漂到下游哨所，得走俩时辰。”

　　疤脸掏出个小本子，用炭笔歪歪扭扭记着，“船尾堆着麻袋，看着不轻，估计是小米面。”

　　等粮船回来，疤脸又跟了一路，发现这船走得稳当，既不抄近道也不绕远，就沿着主航道慢慢晃，跟遛弯似的。

　　“看来是走熟了的路，没防备。”

　　疤脸心里嘀咕，把航道两边的芦苇荡、浅滩都记在本子上，哪个地方能藏人，哪个地方能下网，标得清清楚楚。

　　回青石镇复命时，赵老三正陪着血影喝茶。

　　疤脸把本子递过去，唾沫横飞地讲道：“影爷，赵司令，那粮船跟块肥肉似的，就八个弟兄守着，俩在船头抽烟，仨在船尾打牌，剩下仨估计在舱里睡觉，松懈得很！”

　　血影翻着本子，手指在“芦苇荡浅滩”那页停住，抬头问道：“那地方水多深？”

　　“顶多到腰。”疤脸拍着胸膛道，“咱的人能蹚水过去，悄没声地摸上船，保证他们连咋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　　宫本二郎在旁边听得直搓手：“血影大人，就这么干！劫了粮船，断了他们的粮道，再趁他们乱的时候劫武器船，一举两得！”

　　血影没吭声，又问疤脸：“火营的人带了啥家伙？”

　　“俩机枪架在船中间，看着挺新，估计是好货，还有几支步枪，挂在舱门口，伸手就能摸着。”

　　疤脸说得详细，“就是那船板看着挺厚，估计凿洞费劲，得用炸药。”

　　“炸药不用你操心。”血影合上本子，“后天夜里动手，带二十个人，多备绳索和麻袋，把粮食都运回来，船给我烧了。”

　　“烧了？”赵老三愣了，“留着当战利品多好。”

　　“烧了才解气。”宫本二郎抢着说道，眼睛里闪着狠光，“让林凡知道，惹了我们没好下场！”

　　血影瞥了他一眼，没反驳，算是默认了。

　　到了动手那天，疤脸带着人，趁着月亮被云彩挡住，划着三艘小渔船往芦苇荡钻。

　　每个人都揣着把短刀，腰里缠着火药包，脚底下绑着麻布片，走在水里“沙沙”响，听着跟风吹芦苇似的。

　　“就在前面等。”疤脸压低声音，指着前面一片茂密的芦苇，“粮船到这儿得减速，正好下手。”

　　弟兄们猫着腰钻进芦苇丛，蚊虫往脸上扑也不敢拍，只能憋着。

　　等了约莫一个时辰，远处传来“吱呀”的摇橹声，还有人哼着小调，正是火营的粮船。

　　疤脸打了个手势，弟兄们握紧家伙，眼睛瞪得溜圆。

　　粮船慢悠悠漂过来，船头的灯笼晃悠悠的，照得水面亮堂堂的。

　　船上的火营士兵果然在打牌，“啪啪”甩着牌，还在嚷嚷“你这牌打得臭”。

　　“上！”疤脸喊了声，率先从芦苇丛里扑出去，手里的钩子“嗖”地甩出去，正好勾住船帮。

　　弟兄们跟着往上爬，有的用刀砍缆绳，有的往舱里扔烟雾弹，动作快得跟狸猫似的。

　　船上的火营士兵显然没防备，烟雾弹炸开时还在愣神，等反应过来，疤脸的人已经冲上船了。

　　短刀劈得“咔咔”响，有人被砍中胳膊，疼得嗷嗷叫，有人想去摸机枪，被麻袋套住了脑袋，一顿乱拳打得没了动静。

　　没一刻钟，打斗声就停了。

　　疤脸提着刀，踹开舱门，里面的三个火营士兵早被烟雾呛晕了。

　　“搜！”他喊着，弟兄们开始往麻袋里装粮食，小米、面粉、还有几坛咸菜，装了满满十麻袋。

　　“放火！”疤脸往船板上倒了点煤油，打火机“噌”地一响，火苗“腾”地窜起来，很快就烧红了半边天。

　　弟兄们扛着麻袋，划着渔船往回跑，身后的粮船烧得噼啪响，火光映得水面通红。

　　疤脸回头瞅了瞅，得意地笑道：“搞定！回去请功！”

　　他们没注意，粮船烧到一半时，船底突然“轰隆”一声炸了，不是他们放的炸药，倒像是早就埋好的。

　　原来火营的粮船底舱藏着个信号弹，火一烧就炸，红光“嗖”地冲上夜空，在天上炸开个大花。

　　远处的火营瞭望塔上，鹰眼举着望远镜，看见那朵红花，猛地站起来：“首领！粮船出事了！”

　　林凡正趴在地图上看航线，闻言猛地抬头，眼里的光一下子冷了：“果然来了，老鬼，按原计划走，让他们劫得舒坦点。”

　　老鬼嘿嘿笑：“早等着了，保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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