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1章 铁塔死亡

　　黑雾里传来一阵惨叫，估计是离得近的吸血鬼被崩着了。

　　可这还没完，黑雾里突然伸出无数只爪子，跟上次一样，往栅栏上抽，木头“咔嚓”作响，眼看就要塌了。

　　“用桃木钉！”林凡喊着，弟兄们把早就削好的桃木钉往爪子上扔，钉尖一碰到黑爪子，就“滋滋”冒白烟。

　　就在这时，黑雾突然散了，跟被风吹走似的。

　　林子里静悄悄的，连点动静都没有。

　　“走了？”铁塔懵了，“这就完了？”

　　林凡往黑风谷方向看，那里的雾也散了，露出个黑黢黢的山口。

　　“没走。”他握紧生锈的剑，“他们在等天黑，等咱放松警惕。”

　　果然，天一擦黑，林子里就传来“呜呜”的声音，跟无数人在哭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
　　紧接着，营外响起“咚咚”的响声，像是有人在撞栅栏。

　　“来了！”林凡大喊一声，“点火！”

　　栅栏边的柴火“腾”地燃起来，照亮了外面，是变异狼，足有上百只，跟疯了似的往栅栏上撞，后面还站着不少吸血鬼，举着骨头刀，等着栅栏被撞破。

　　“放箭！”鹰眼喊着，弟兄们的箭跟雨点似的往狼身上射，可狼太多，射死一只又上来一只，栅栏被撞得越来越松。

　　就在这时候，铁塔突然从窝棚里冲出来，胳膊上还缠着绷带，手里举着个煤油桶：“首领，给我点火！”

　　“你干啥！”林凡想拦他，已经来不及了。

　　铁塔把煤油往自己身上一浇，火灵儿的火球“呼”地飞过来，他瞬间变成了个火人，嚎叫着往栅栏外冲，正好撞在狼群里。

　　“铁塔！”林凡目眦欲裂。

　　火人在狼群里滚来滚去，把狼烧得“嗷嗷”叫，后面的吸血鬼也被烧得往后退。

　　铁塔最后看了一眼火营，咧嘴笑了笑，然后抱着一只最大的狼，一起倒在火里，没了动静。

　　“操你妈的！”林凡红了眼，拎着生锈的剑就往外冲，“杀！给铁塔报仇！”

　　弟兄们跟疯了似的跟着冲出去，火光照着他们的脸，个个跟下山的猛虎似的。

　　吸血鬼被这股狠劲吓住了，没一会儿就溃不成军，往黑风谷方向跑。

　　追了没多远，林凡停了下来，望着黑风谷的山口，那里又起了雾。

　　他知道，今晚杀不完他们，但铁塔的仇，他记着。

　　回到营里，火还在烧，弟兄们默默地站在火堆边，谁也没说话。

　　林凡从怀里掏出个红薯，是早上王婶子给的，还热乎着。

　　他把红薯放在火边烤，心里想。

　　“铁塔这小子，最爱吃烤红薯了，等开春了，一定多给他烤几个。”

　　天快亮时，雪停了，露出点星光。

　　林凡往黑风谷方向看，那里还是黑漆漆的，但他好像能看见铁塔的笑脸，在火里，在星光里，在每个弟兄的眼睛里。

　　“开春。”林凡低声说道，声音沙哑，“一定。”

　　天蒙蒙亮的时候，火才渐渐歇了。

　　火营士兵们瘫在地上，棉袄上全是黑灰，手里的家伙也松了，没人说话，就看着铁塔倒下的地方冒白烟。

　　林凡捡了根没烧完的木头，在雪地上戳来戳去，戳出个小坑。

　　老鬼瘸着腿挪过来，递给他半块冻硬的窝头：“首领，垫垫？”

　　林凡没接，就盯着那坑。

　　“等雪化了，在这儿种棵桃树。”他突然说道，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，“铁塔那憨货，总说桃花好看。”

　　老鬼鼻子一酸，别过脸去抹眼泪。

　　鹰眼蹲在旁边，用刀把地上的黑羽毛扒拉到一起，堆成个小坟包。

　　“这破玩意儿，烧了都嫌脏。”他啐了一口，刀往雪里插得老深。

　　火营营里的栅栏塌了半边，得修。

　　可没人动，就那么坐着，跟丢了魂似的。

　　王婶子从地窖里爬出来，手里攥着把玉米面，见着这光景，眼圈红了：“孩子们，先吃点东西？我烙饼。”

　　没人应。

　　倒是地窖里的老百姓探出头，有个小孩喊道：“林安首领，我爹说，他会修栅栏！”

　　林凡抬头看了眼，那是张猎户家的小子，也就十二三，脸上还沾着灰。

　　“行，”他站起来，拍了拍屁股上的雪，“让你爹出来搭把手，算他一个。”

　　一有人开头，就停不下来了。

　　男人们扛木头，女人们递钉子，连半大的孩子都拎着小桶泼水。

　　天寒地冻的，泼水成冰，能把木头粘得牢点。

　　林凡光着膀子抡斧头，棉袄早被火星烧得全是洞，胳膊上的伤口冻得通红，他像没看着似的，一下下砸得狠。

　　“首领，歇会儿！”鹰眼喊他。

　　“歇个屁！”林凡吼回去，斧头劈在木头上，溅起的木渣子崩在脸上，“天黑之前修不好，晚上来的就不是狼了！”

　　这话管用，没人再喊累。

　　太阳爬到头顶时，栅栏重新立起来了，比之前还结实，上面插满了桃木尖子，闪闪发亮，是各家各户凑的桃木家具，桌子腿、板凳面，全劈了插在那儿。

　　吃晌午饭时，王婶子的烙饼终于熟了，焦香焦香的。

　　林凡咬了一大口，烫得直哈气，眼泪却下来了。

　　不是烫的，是饼太香了，铁塔最爱吃这口，每次都要抢他碗里的。

　　“首领，你看！”有个弟兄指着林子喊道。

　　林凡抬头，就见林子里飘过来些白点点，越来越近，是鸽子。

　　领头那只脚脖子上系着红布条，是镇上联络用的信鸽。

　　老鬼赶紧跑过去接，解下来一看，脸都白了：“首领……镇上说……黑风谷的吸血鬼往这边运了好多黑油，怕是要……”

　　“要烧营。”林凡接话，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，“早该想到的。”

　　他抹了把嘴，站起身，“鹰眼，带十个人，去林子东边挖沟，越深越好，把雪填进去冻上。”

　　“老鬼，你带人去地窖，把所有的酒和油都搬出来，往栅栏上泼。”

　　“王婶子，让老百姓把棉被都拿出来，用水泡透了，等会儿盖在栅栏上。”

　　“剩下的跟我来，削木箭，箭头裹布，蘸煤油！”

　　没人问为啥，都疯了似的干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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